《红狐祸水》002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在偌大的房间里,飒飒只能在一处活动。虽然它总是窝在一处,没有出去的意思,但看上去确实落魄了点。
飒飒一天未进食,并非它不想,是十没有给它准备食物。
近千岁的狐妖食欲正在增长,飒飒瘫在笼子里,嫩牙啃咬着毯子。
房间陈旧的灯惨淡地闪烁着,忽然推门而入的保姆端着托盘进来,屋外的灯光顺着门缝在飒飒身上映出似红烛金焰的配色。
托盘中是新鲜的肉和水果,但保姆好像算好的距离,若飒飒扒在笼子上,手掌便正巧与托盘相差一指尖。
飒飒坐起身子,从笼子缝隙想托盘伸爪,它有些恼,向前倾了倾身子,腋下的皮毛碰到了一根银丝,发出滋滋响声,腋下的疼痛感使他条件反射地向后方跳,长尾抵在后面的银丝上,更加剧烈的电击令它痛苦地发出嗷嗷声。
它在宠物商场是从未碰过笼子,都是店员为他投喂。这笼子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安装了电击装置。
飒飒萎成一团,眼角委屈地泛着泪,不敢多看一眼食物。
它吞咽着口水,抱着受伤的尾巴,可怜地轻轻安抚。
在那惨淡的灯光下,它好似见到了怨气凝结的厉鬼,血雾弥漫的光尘令形象愈来愈模糊,低头的恍惚间看着被自己啃咬的支离破碎的毯子,它头脑眩晕地闭上双眼,睁开眼时出现在眼前的是十。
它变得警惕,身上的肌肉狠狠收紧,听着十给笼子解锁的金属碰撞声。
十向飒飒伸手,但它垂着眼眸小心翼翼地从笼子里走出去,不敢碰到笼子。
“不用怕,已经没有电了。”十微微笑着,飒飒惊恐地望向他,看出那肉笑皮不笑的诡异表情,它便像被支配的木偶,四肢不由得自己地迟疑,脚步有些错乱地走到离十较远的地方。
“饭在这里,往那走干什么?”十好脾气地将食物拿过来,托起飒飒的腹部把它抱在怀里,但手力并不温柔。
感觉不像刻意的用力,而是习惯。
十掰开飒飒的嘴,将食物塞进去。飒飒是狐妖,成年前与其他狐狸不同,它没有发达的臼齿,甚至是比人类还要圆滑的牙齿。
它被强行灌输着食物,咽喉来不及工作,仓促难耐间发出嘤嘤声。
十停下来时,飒飒其实并未吃饱,但回想起刚刚的遭遇竟有些恶心。
十手上不再用力,把飒飒放了出去。它攀着地板,因惊慌而滑了几下。
飒飒用受伤的前爪且拖着尾巴跑不快,在繁冗复杂的别墅中四处逃。
别墅中请了几个保姆,却没有人在意它。飒飒见到唯一打开的窗户,用着全力跳上窗台,窗口离地面很高,它有些畏缩,脚下隐藏的鱼线向上勾起勒住它的脖子,将它吊到窗外。
鱼线勒掉层层毛发,嵌入皮肉,渐渐黏湿的皮开肉绽好似深渊沟壑,血水与毛发混为一体。
飒飒张开着四肢惶恐掉下去,痛苦地嚎叫,肮脏狼狈的样子使曾经孤傲荡然无存。
当觉得鱼线要将咽喉勒断时,十抱住飒飒,剪掉上面吊住它的鱼线,却没准备为它拆卸嵌入皮肉的那条。
十温柔地摸摸飒飒的头,向走过来的保姆说:“帮它清理一下,像刚来时那种程度。”
飒已经麻痹的痛楚只要稍稍动一下便会再次刺激。保姆粗鲁地扳起它的脑袋,不理会飒飒的嚎叫,蹙起的眉头看起来有些烦躁。
保姆用钳子深入伤口拉住鱼线,飒飒后颈上的鱼线勒得更紧,几乎要与它融为一体。
剪刀剪断鱼线,鱼线被抽了出来,血水浸染的鱼线在末端一滴一滴陨落,殷红的血在地板上绽出鲜艳的花。
飒飒知道保姆是故意的,也知道是谁的指使。它空洞的眼神渐渐阖上。
飒飒的伤口消了毒,清洗过完好的地方,飒飒的所有伤口被敷上冰块消肿缓解疼痛。
整个过程很简单,保姆也并不认真。晕过去的飒飒再次被放进笼子,是它在这个房子中孤零零的第一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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